……

明亮的房间，和长官的指挥室风格完全不一样。
指挥室里总是有种压抑阴冷的感觉。
这里很温暖。
这里……

？？？ 7号受访者，你的名字是？

斯捷奇金 斯捷奇金。
军用冲锋手枪，斯捷奇金APS。

？？？ 斯捷奇金APS，下面开始测试，准备好了吗？

斯捷奇金 别浪费时间了，来吧。

？？？ 请背诵你的基线。
高尚者唾弃卑鄙之举，高尚者以高尚之姿唾弃卑鄙者行卑鄙之事。卑鄙。

斯捷奇金 卑鄙。

？？？ 你觉得卑鄙的行为是否存在你目前的工作内容？卑鄙。

斯捷奇金 卑鄙。

？？？ 你是否因为工作被人辱骂成卑鄙小人？卑鄙。

斯捷奇金 ……卑鄙。

？？？ 斯捷奇金APS，系统检测到你有不规律情绪波动。高尚。

斯捷奇金 高尚。

？？？ 你的工作是否得到过他人的赞美？高尚。

斯捷奇金 高尚。

？？？ 是否有人告诉过你以全局利益为重？高尚？

斯捷奇金 高尚。

？？？ 你是否渴望过别人的赞美？高尚。

斯捷奇金 高尚。

？？？ 高尚者唾弃卑鄙之举。

斯捷奇金 高尚者唾弃卑鄙之举。

？？？ 为什么不重复三遍？

斯捷奇金 ……高尚者唾弃卑鄙之举，高尚者唾弃卑鄙之举，高尚者唾弃卑鄙之举。

检测出我的不规律的情绪波动……吗？
在这个小机器的背后，是谁呢？是指挥官吗？
还是说，仅仅只是一个机器在测试我？

？？？ 斯捷奇金APS，请回答接下来的问题。
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哦，差点忘了我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又是问题，又是这种问题。

？？？ 斯捷奇金APS，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作为人形，会有什么东西是最重要的呢……
购物？确实，我喜欢购物。
长官？嗯……偶尔跟长官拌拌嘴，让长官资助我也不错。
最重要的东西，果然还是……

？？？ 斯捷奇金APS，请你回答问题。
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斯捷奇金 当然是钱。

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东西吗？也许没有吧。
已经进行过多少次这样的提问？记不清了。
这间房间，明亮得似乎有些刺眼……
这里……

？？？ 斯捷奇金APS，为什么你认为钱是最重要的东西？

斯捷奇金 只有钱才是万能的，钱甚至有决定生死的权力。
出任务的时候，我看过太多这种事情……
生活在这个区域的人类，如果没有钱，连自己的病都没办法治，只能等死。

？？？ 不用以人类为参照物，斯捷奇金APS。

斯捷奇金 哈，是吗……
那我们这些人形，没有钱，不是照样买不到需要的物资？
基地里还有很多人形，存钱存得都神经兮兮的了吧。

？？？ 斯捷奇金APS，接下来将对你变换提问方式。
格里芬基地的安危和钱财相比，哪个更为重要？

哪个更为重要？
呵，如果只是想问这个，一开始就开门见山不就好了。
更重要的那个当然是——

斯捷奇金 当然是格里芬基地。
格里芬……才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嗯？又是这样啊，紧急校验程序又帮我回答了一次。
呵，这算什么……预警机制吗？保护我的核心不会被融掉？

？？？ 斯捷奇金APS，请你确认问题的答案。
格里芬基地的安危和钱财相比，哪个更为重要？

好吧，好吧……
预警机制……哈，真是好笑，搞得就像我会说出相反的结论一样……
好吧，好吧……
每一次都是这样，那么这一次也不例外吧。

斯捷奇金 格里芬基地。
比起钱，这才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 感谢你，7号受访者斯捷奇金APS，我们完成测试了。

啪。

明亮的灯被关上了，果然，这个房间，这里……
在我的心智云图中，从来都只是阴暗漆黑的。
或许长官的指挥室还更温暖一些……

兹——

……房门被打开，外面是格里芬基地的长廊。

斯捷奇金 今天是最后一次了吧，真是无聊……

斯捷奇金眯了眯眼来适应长廊中稍微有些炫目的日光。

斯捷奇金 做这种测试有什么意义吗……
就算通不过……

OTs-12 ——就算通不过，只要把心智云图重置，再扔到战场了不就好了？

斯捷奇金抬眼看了看等在长廊一侧的人形。

斯捷奇金 哦？你来了。
刚刚那些话可不能瞎说，被上面知道了，你也得被拉过来做这种测试。

OTs-12 哎……
明明是你上一次测试完一直在念叨的话……我不过是复述了一遍。
那么，今天应该是最后一次测试了？

斯捷奇金点了点头。

OTs-12 队友里面少了一个你的日子可并不好受。
正好，我有急事要找你。

斯捷奇金走上前，OTs-12黛色的眼眸中，只是盛满了笑意，再无其他。